东北二人转系列之生活篇---打赌
二楞子抱着脑袋喊疼。小翠摸脑袋问咋了,是不凉着了。二楞子把脑袋摇得拨浪鼓一样,说,俺寻思事儿呢。小翠笑了说,你能想啥事儿呢。国家大事你做不来,芝麻小事你不做。二楞子笑了道,俺和大桥打赌,俺赢了,俺正寻思提啥难题,要难倒大桥。 这话让小喜儿凑巧听见了。小喜儿赶忙找大桥,笑嘻嘻说,二楞子正琢磨你呢。大桥说咋琢磨俺呢。小喜儿说,想得头疼呢。大桥有些不安了,道,二楞子还真下心思了,俺还得真要小心呢,你快去看看二楞子耍啥鬼主意呢。
小喜儿来到二楞子跟前,二楞子正在雪地上画圈呢。小喜儿说,二楞子拉磨呢,咋不戴蒙眼啊。二楞子继续学毛驴拉磨。二楞子说,俺要提一个条件难倒大桥。小喜儿说,你能赢了大桥不容易,一定要好好修理他。小翠道,你正话当作反话说。
二楞子说,俺总是输他,输了俺就答应他的条件,俺去井台挑水,井台上都是镜面一样的冰溜子,俺就怕摔到井里去;俺给东家劈柴火拌子,劈死泅泅的榆树木疙瘩,把斧子刃都砍崩了口子,震得俺整个身子麻;俺黑夜里去赶到外村去送信,黑灯瞎火的走夜路,到乱坟岗子脊梁骨冒凉风;让俺去亲老疙瘩媳妇,结果让一帮老娘们扒了裤子,还把裤子扔到了村子头上的杨树上挂着。
小喜儿连说,哦哦哦。
小翠说,咱得想比这些更残忍办法来,让他把以前欠咱的都归还回来。小翠说,俺帮你想。
小喜儿赶紧跑去向大桥透露消息。大桥紧张了说,这可是咋整呢,俺这次丢脸了,败在二楞子手里了,本来打赌是有把握的,谁知道师父没按照预想的套路走。
小喜儿问,你咋打的赌?
大桥说,俺以为师父唱完戏,昨晚就得去七里屯子,没有想到师父留下来继续唱。
小喜儿问,你为啥这么断定师父要走,你问过胡瞎子吗?
大桥说,是俺胡乱猜测,说了你也不会明白,你去探听二楞子的心思吧,俺不想在乡亲面前丢丑。
小喜儿叹口气,回到东家腾出来的宿处,迎面看见二楞子和小翠,赶忙问干啥去。小翠说,俺陪着二楞子去想辙,一根篱笆三个桩,找附近的乡亲想法儿,看怎么收拾大桥。小喜儿说,俺跟去凑热闹。小翠看了二楞子一眼,二楞子皱着眉头绳子一样,一门心思想应对办法呢。小翠就说,你去陪大桥等着受罪吧。小喜儿不好意思就站定了,说,想出来办法千万告诉俺。小翠大声说,等着吧。又回头小声对二楞子吐了舌头,悄声道,等到猴年马月。
二楞子和小翠站在村街的当中,商量找谁想出一个办法来,要把以前的积怨一次性清算,提出一个啥样的办法才能解恨。比如让大桥一口气吃下十根尖红辣椒,让大桥光着脚丫子在雪地里走十圈,让大桥黑夜里去乱坟岗子去呆一宿等等。很多刻薄恶毒的想法最后都被否决了。
二楞子说,咱挨个人问一问,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让人服气的问题。于是俩人拉住村子背着拣粪筐的孙老头问。孙老头说,古代人糟蹋人的办法才多呢,还有使用檀香刑的那才是惨呢。小翠害怕了连忙说,别说了别说了,俺睡不着觉了。俩人抱住一个穿开裆裤的小顽童问,小孩子说,让他冬天穿开裆裤,棉袄里面絮稻草。俩人又叫住三十岁的叫二傻子的男人,二傻子说,让他一辈子摸不到女人吧。
俩人很是灰心丧气,一路踩着雪地咯吱咯吱走来,这时小玉来对二人说快回去吧,师父说汪二爷被小鬼子挑死了。
二楞子问,啥,你说啥。小玉重复一遍。二楞子拉着小翠回见师父。小翠说,不想咱的事儿啦。二楞子急了,道,那么活生生的人儿说没就没了,咱这屁大的事儿算啥了。
大桥听说了二楞子的话叹道,二楞子比我强。